三年前,父母之言,媒妁之命,我迫不得已嫁予你,在人生最璀璨、最精華的時候,我們沒有相親,連個最基本的認識也沒有,只耳聞你的名字叫「會計」,我不知你是圓是扁,也摸不清你的底細,就這麼糊裡糊塗的和你成為夫妻,新婚之夜,被掀開紅蓋頭,我這才稍稍看清楚你的輪廓,那陌生的、冷峻的臉龐,彷彿在思索什麼似的,我們壓根不像是一對新婚夫婦,倒像極了兩尊冰冷的蠟像,那一夜,我輾轉難眠,含淚思索著接下來的日子該如何度過,直到凌晨三、四點才稍稍有了睡意。

我做了一個夢,一個籠罩在雲霧間的夢,我夢見了「文學」,我和他自幼相識,我們相知相惜,可算是青梅竹馬,或者,也可以說我們的關係曖昧不明,總之,他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,少了他,生命便不會完整 ; 少了他 ; 渾身的不對勁 ; 少了他 ; 我,便不是我,他輕輕的從身後將我環抱,時間停留在此刻,我願剎那成為永恆,但夢總有醒的一天,在夢的尾聲,他突然鬆開了雙手,我頓時感到一陣空虛,我看不清他的眼神,因為淚水迷濛了視線,不過知他如我,他的眼神定是充滿無奈,充滿哀戚,他以輕柔但堅定的口吻對我說:既來之,則安之,我還來不及回他些什麼,夢醒了,淚水沾滿了我的衣襟,我多麼希望再回到夢裡,甚至永遠待在夢裡,他的話言猶在耳,我明白他的意思,但我不確定是否能做到,至少為了他,我願意一試,看了看身側的你,眼皮跳動的劇烈,呼吸急促,想必是沈浸在一個沒有我的夢裡,我想,這便是所謂的同床異夢。

文章標籤

蕙質蘭心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